【族长的礼物】
--雨村养老日常
--一些鸡毛蒜皮小事情
--甜过初恋【这次是真的】
说来你们不信，我是被一只鸟叫醒的。
那鸟落在窗台上，歪着脑袋看了看屋内，再用喙“笃笃笃”的啄那玻璃窗，大有不吵醒屋内人誓不罢休的架势。
我诈尸般从床上挺起来，缓了缓劲儿，一个眼刀扫向窗台。那鸟见好就收，扑棱着翅膀飞走了。
再无睡意，我趿着拖鞋去洗漱。
闷油瓶在院子里喂鸡，我头还有点懵，便走过去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：“小哥。”我语气中带了丝刚睡醒的慵懒，“你能把那鸟弄死么？”
闷油瓶撒完最后一粒米，侧过头看我，眼中有一丝无奈。我知道他总是觉得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太过颓废，便想了这个办法来叫我--天知道他是怎么跟那鸟商量的。
我看他的表情，知道没戏，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，做饭去了。
早饭是小葱豆腐，凉拌蒜苔，洋葱鸡蛋。
我给闷油瓶夹了一大筷子蒜苔，真情实感道：“多吃点。”
说来你们也不信，小哥挑食。
这毛病是我最近发现的，以前没怎么留意过，都是我做什么他吃什么，后来稍微留点神，发现小哥其实有点挑食的。若是饭桌上有他不喜欢的菜，他是一筷子都不会动的，若菜里有他不喜欢的配菜，他也会单独剩下。
这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，我觉得挺可爱，也乐得惯他，心里还有点小骄傲--小哥在我面前是最纯粹的，最真实的。
据我的不完全统计，他不爱吃的菜包括：葱姜蒜，洋葱，香菜，鸡蛋。
巧的很，桌上占全了。
闷油瓶看了看菜色，又看了看我的脸色，再看看碗里的蒜苔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去竟然从他那张面瘫脸上看到了一丝委屈。
我把心底那一丝微妙的愧疚感压下去，又夹了一筷子洋葱给他。
闷油瓶最后还是吃了，但只吃了我夹到碗里的，然后就着稀饭干吃了两个馒头，临了又添了碗，蜷手蜷脚的蹲在厨房门口喝了。
一种农村留守老大爷的即视感。
我：“……”
我敲敲碗：“吃完了吗？吃完了刷你的碗去。”
闷油瓶准备去盛第三碗稀饭的手一僵，乖巧的收拾碗筷去了。
我瞬间体会到了土地主剥削长工的快感。
等他刷完碗擦完桌子，我从吊床上跳下来，拎起角落里的背篓道：“去吧，采蘑菇的小长工。”说着把背篓挂在他背上。
闷油瓶看我，意思是，你不去？
“我留在家里。”我帮他拉好带子，“等会儿杀两只鸡，中午给你做小鸡炖蘑菇。”
闷油瓶的眼睛蹭的亮了起来，虽然依旧是一张面瘫脸，但闷语十级的我能看出来他的高兴。
家里的小黄鸡，地位仅次于我，闷油瓶的最爱。
我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个狐狸精，不然怎么会有人吃一个月的鸡都不会腻？
或许真是只狐狸精，才把我迷的昏头转向。
“够一顿的就行啊！”我冲他的背影吼道，“别再摘半座山回来！要可持续发展！”
他摆摆手，示意他知道了。
我站在门口看他走远了，就回到院子里拾了把柴刀，准备磨刀霍霍向鸡崽。
说是小黄鸡，其实被闷油瓶养的足够大，一个个膘肥体壮，还凶悍的很。
我刚打开鸡圈的门锸，它们便争先恐后的扑棱着翅膀飞过来，我拎着柴刀堵住门，冷笑道：“来，我正准备挑两个炖汤，你们谁先来？”
鸡仔们紧张的“咯咯哒”了一阵，再没一个敢来扑我。
我顺手拎了两只毛色鲜艳的，干净利落的割喉放血。
边处理鸡子边想，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有洗手做羹汤的一天，可转念一想闷油瓶估计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为养鸡专业户，心里平衡了些，哼着歌开始烧水。
正忙着，小花的视频电话来了，我擦了擦手接通，把手机立到案板边上。
小花看到我这个样子，笑了：“小三爷真贤惠。”
我手上不停，抬眼看视频里的他，穿了身米色睡袍，靠着个枕头，像是刚睡醒。
我问他：“你今天闲了？”
他便长叹一口气，手机里一阵响动，是他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漱。
“别提了。”他挤上牙膏，“家里一帮子老顽固，天天就知道搞封建，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，七老八十了还不消停。”
“怎么？又给你塞通房大丫头了？”我开始把整鸡剁碎，刀子咣咣当当的剁上案板，小花把电动牙刷塞进嘴里，凑过来看了看，含糊不清的说：“我还以为你在分尸。”
“分尸不用这种刀。”我皱眉，“这刀太糟了，还没鸡骨头硬，早知道把小哥的小黑金带来了。”
“杀鸡用牛刀。”小花点评，他吐出嘴里的泡沫，漱了漱口，道：“丫头又不是没塞过，还一次塞俩。”他感觉有点好笑，“我看起来是那种玩的开的人么？”
“挺像的。”我拆他的台。
小花没理我，继续道：“这次是相亲…也不能说是相亲。我说我没时间，他们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家家的姑娘，选妃似的，一排六个一共站了八排，院子里面排队整整齐齐的，让下人点名，挨个出列让我看。”
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，实在忍不住，笑的差点把蜂蜜当成了油放进去。
小花开始洗脸：“这还不算完…每个人还要跟我敬茶，四十八个人四十八盏茶，好歹是世家小姐，都得给面子喝一口…我天…”
我趴在案板上，笑的喘不过来气，捂着肚子：“花爷，您这派头可真是…你不想找就不去呗，把人晾在那里，家里人就知道你的意思了。”
“我的小三爷。”小花擦干净了脸，叹息道，“你不在皇城根儿下长大，不知道这里规矩有多少，我昨个要是不去，今天一早那几个老太爷就得上我房门前跪着求我给解家开枝散叶。”
“感觉你像一匹种马。”我点评道，“只是地位比较高。”
小花白我一眼：“说真的，我太羡慕你了…等我忙完这段我就过去住两天，到时候你得好好招待我…”
我将处理好的鸡肉放在罐子里等腌入味，洗干净手拿起手机顺口道：“来吧爱妃，等你来了我就把小哥打进冷宫，他天天早上喊我早起，可烦死我了，等你来了我给你炖十全大补汤好好疼疼你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厨房的门就被人推开，闷油瓶站在逆光处看不清脸色，道：“疼谁？”
还好我手快，视频电话挂的及时，不然怕不是要让小花听到一场活春/宫。
只是闷油瓶太过恶劣，最后非要让我全吃下去，美其名曰大补。
我愁眉苦脸的吃了，可那东西味道实在不怎么样，我扑过去亲他：“你也尝尝自己的味道。”
他摸着我，呼吸又沉重几分。我察觉到他的反应，求饶道：“别来了！还没吃饭呢！”
他咬着我的锁骨闷声道：“吃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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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吃上饭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了。
我没什么胃口，也懒得动，闷油瓶就殷勤的端了碗到床上哄我。
我把鸡汤接过来，阻止了他要喂我我动作：“去吃你的鸡吧！”
小哥：“……”
我：“……”
他像是想笑，又怕我骂他，就自己出去吃了。我坐在床上，屁股下面垫着两层被子，腰上垫着枕头。
“畜生。”我嘟囔着喝汤，“小满哥同类。”
小哥没敢进来烦我，等我吃了饭默默收拾了碗。我被他折腾的浑身无力，裹着被子沉沉睡去。他便安静的坐在床头看书。有他在旁边，我总能如倦鸟归巢般安然入睡。
等我睡醒，天都黑了。但月如明镜悬空，将皎洁铺满村子。
小哥看见我站在院子里，走过来拉我的手。
“走。”他说。
我刚刚睡醒，脑袋有些不清楚，脚步也有些虚软，便任由他拉着我，沿着一条小路走进山里。小路越来越窄，前面似乎是断崖，我有些奇怪的拉拉他的手：“这是哪里？”
他不回答我，只是拉着我又往前走了几步--
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山谷，谷内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，在月光下好似笼了层纱。除了月光，山谷中还有另一种光源，是漫山满谷的流萤--无数萤火散落在谷内，点缀在花草树木间，散发出庞大又柔和的光芒。
我看着眼前美好到不似真的画面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。我掐了掐闷油瓶的胳膊，他看着我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，眼中却全是柔情。
在那一瞬间，月光倾泻而下，草木疯长，山间的雀儿清脆的啼叫，萤火如火般流淌，一直蔓延连接到银河。
“这是送给族长夫人的礼物。”我听到他轻轻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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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天呐我这段时间居然一直是日更！我太勤奋了！我想要挨夸！【星星眼】
